但江遇明显不属于敏感的那一类,也没仔细去听,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说话的内容上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他立刻再次否认道。

    这题的走向和“上辈子”实在是不太一样,有点超纲。江遇没什么心理准备,只能更仔细的在心里斟酌着用词,他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说,“就是……我们没见过面,一直以来的联系都是靠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网线……”

    而且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情,以前对我还那么冷淡,就算后来稍微好点儿了也还是一副温和又疏离的样子,谁敢随随便便的就以朋友身份自居啊,万一你不愿意呢。

    但后面这一长段的近似抱怨的话他没说,只是像卡了一下壳一样,顿了好几秒,才又接着前面的那句匆匆结了个尾,有些无措的反问道:“所以……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
    大吱没有立刻回答,呼吸均匀的直把江遇给沉默得都有些心慌,开始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别的来岔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,才低低的笑了一声,抛却了前面的那个问题,改成了另一个。

    “你想见我?”他问。

    江遇:“……”

    要说不想吧,那还真是口是心非说来骗人的鬼话。

    他跟大吱已经认识很多年了,比跟裴苯认识的时间还要长。

    长很多的那种。

    虽然一直以来的交流都是隔着网线,也从未见过面。

    但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,江遇在他面前展现的,才是更为全面,更真实的自己。

    基本上可以说是,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大吱,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最真实的江遇了。

    就连裴苯也是。

    他的开心,难过,害怕,生气等等所有所有的情绪,或许因为强烈的自尊和傲气,没在裴苯面前展露完全过,但却无一不在大吱面前流露过。